夜静天穹

摆烂不论实力,懒狗不问出身

【明日方舟|双博&闪博】结伴

Warning:极度OOC,有大量私设。私设Dr.Rell(♂)和Dr.Vail(♀),R和V不是CP,主要陈述两个脑回路完全不一样的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感情线是闪博(Dr.Vail)。




  没人知道想法永远不在同一频道的Dr.Rell和Dr.Vail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即便常不在博士身边的干员也知道这个道理:当两人站在一起时,交谈的话语永远不超过5句……甚至连3句也没有。其中一个博士发表自己的意见,而另一个则报以简单的“嗯”、“啊”或者干脆保持沉默。连Dr.Vail都会变成哑火炮仗,不知道是因为Dr.Rell实在太沉默还是两人实在相性不合。

  但关系呢?不是同事也不是同僚,更不是战友;是朋友。至少Dr.Rell是这么说的,不是同事,而是朋友,单纯的朋友。而Dr.Vail却不否认“战友”的关系,出人意料的是她同样默许了“朋友”的称谓。她到底对Rell是特殊的,她从来都是个自主的人;不听从干员的建议,残忍地执行最简洁方案。但Dr.Rell站在她旁边,她就以Dr.Rell的意见为准——至少六七成是这样的。

  “沉默”和“聆听”,这是她表达尊重和服从的方式;这是连凯尔希也没有得到这样的特权,甚至她似乎喜爱的人也没有得到这样的“礼物”。被她如此宽容地、特殊地、敬重对待的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是她的朋友。

  “朋友”,多特别的字眼,好像在唇齿间转一圈就能让人的心都化开似的。就是Dr.Vail带着笑容柔声吐出这两个字作为所有疑问的回答时,也被人错觉她好像并没有心死似的。心死的人早该是一具死尸;她可还有两个朋友呢,她还坐在朋友身边乖巧地听凯尔希发言呢。所以干员们从来没放弃:只是太难了一点儿而已,只是不容易走进她的心里去罢了。拥抱可以让她的眉眼惊诧地舒展开来,温柔可以让她安静地睡去。

  “——但这只是错觉。”Dr.Rell说这句话的时候绿色的眼睛里古井无波,但这平淡的眼神抬起时却好似带着悲哀,“只是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陈跟着Dr.Rell和Dr.Vail进行任务,她本以为气氛还不至于死气沉沉,有时干员会互相闲聊,有时博士会和干员开玩笑;可Dr.Rell和Dr.Vail并肩坐在运输机前座上,两人之间的沉默简直像是死海,连带着干员也不知道说什么。闪灵抱着法杖在后座闭目养神,但忽地前面两个博士开始交谈。这交谈的声音又低又轻,依稀可以听见Dr.Rell说:“我否决这个提议。”

  Dr.Vail垂下眼睛,她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像是一块冰摔碎在地上,嘎吱作响还有些微微沙哑;或许是因为刚才起飞时让她有些不适。仔细听去她只是在说一句话:“这不是提议。这是计划。”

  “没有被通过的就不是计划。”Dr.Rell从翻阅Pda的工作里抬起头,“你想临时改变计划?”

  “是。”Dr.Vail的语气还是没有起伏。

  “不行。”Dr.Rell拒绝了。

  于是Dr.Vail再没有说话,她再次缄默下去。在这次任务中,她像是忠诚的机器,一丝不苟地执行既定的计划。这次任务是为梅菲斯特祸害过的战场善后,不止是战场,更多已经无人居住的、曾为居民区的房屋废墟也需要进行清洁工作。这方面没人比罗德岛做得更好,因为余灾、罗德岛运作以及龙门方面沟通等原因,任务被割裂开来逐次处理。

  但两人又起了争执。他们争执的方式很古怪,甚至滑稽;但走近的人半点感觉不到好笑,只觉得冷,冷到骨子里。Dr.Vail在收拾东西,她把一支又一支的样本放进冷藏箱,这些样本在白汽里仿佛正在如心脏般跳动,让人不寒而栗。陈注视这些样本,她想起确实是这样——Dr.Vail确实用残忍的方式取来样本。难道是因为这样么?

  两人的对话诡异而快速。Dr.Vail说:“从侧面迂回过去。”而Dr.Rell立即拒绝:“放任你去杀戮么?”

  Dr.Vail把最后一支样本放进冷藏箱,合上银灰色金属箱扣上指纹锁,她的声音冷冷淡淡的:“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不,还有。”Dr.Rell把作战报告塞进去,从动作看得出,他极其不满。但就算是干员也难跟Dr.Vail这样争锋相对,但现在至少Dr.Vail在听。

  “只有不足两成的可能性。”Dr.Vail的声音像是风吹在沙地上,低沉而没有起伏,“没有意义,没有必要。”

  “用繁琐的程序换来可能的人命,值得。”Dr.Rell回答。他把作战报告袋封好交给讯使,请讯使尽快回到罗德岛将本次的作战和勘探报告反馈给Dr.Thiago。他皱着眉头,有时他被认为像是个面瘫,现在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含着一股怒意。他对此很不满,没有责怪Dr.Vail的意思,但他愠怒于Dr.Vail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

  因为Dr.Vail永远认为那是没必要的。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可以等价交换,Dr.Rell认为人命是无价之宝,至少在这种时候,繁琐的程序跟人命比起来不值一提;然而在Dr.Vail眼里那却不过是一些最不值钱的东西。她只重视有价值的人命,一条命也不比另一条命高贵,除非比另一条命有价值——她认为那儿留着的人是没有价值的。“用这样的浪费来让罗德岛获取声望是不必要的,我可以用同等的成本更有效率地获得更多声望”,她是这么说的,这是为什么Dr.Rell感到愤怒。

  他想救的不过是人命而已,但Dr.Vail毫不在意人命,在她的权衡个之下,最高效率也最好的方式是放弃这些可能的人命;因为拯救毫无必要。

  不救这几个人世界不会因此毁灭,她需要做更有效的事;她摈弃浪费,所以她拒绝改变计划本身。她要清理那片区域,而不是花更多的时间去搜寻它。

  “我要的不是声望,是人命本身。”Dr.Rell说。

  “不值得。”Dr.Vail吝啬地吐出这三个字作为回答。

  “但这不是顶顶要紧的事,多投入一些精力也不会怎么样。”Dr.Rell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无关大局。如果是大局我会……适当地放弃。但这些可能的人我却不会。我只在必要的时候权衡利益。”

  Dr.Vail把箱子直起来拎在手里,闻言又把箱子放回桌上,金属箱发出“砰”的一声,她的眼睛看过来,真像是从前的玻璃娃娃的眼睛;她的目光向一旁偏移,看见已经完成治疗工作的闪灵进来,但她只看了闪灵一瞬,又看回Dr.Rell。

  “我不理解。”Dr.Vail说。

  Dr.Rell忽然泄了气,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如果要牺牲自己当然没问题,可你不应该也没资格去牺牲别人。”

  “我不关心对错。”Dr.Vail回答,“我只关心最有效率的方式。”

  “所以你还不懂……只是很多事本身就不应该以牺牲活生生的人。”Dr.Rell说,“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Dr.Vail点点头,刚才她对Dr.Rell的愤怒全无所觉似的,只是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可闪灵只听了几句也明白,两人的想法压根是两条平行线,永远碰不在一起也没有交错点。Dr.Vail抱着金属箱往外走,她的情绪没有因为Dr.Rell刚才的话语而起到半点波动。她还是做自己本分的事;固然这样的本分价值是为人所授予的。



  Dr.Rell抬头深深的叹气,他看见了闪灵,疲倦地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太勉强。他说:“把文件放在桌上吧,我一会儿来处理。”但他先坐下了,靠在椅背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我有一些处理文件的经验,我认为你需要帮忙。”闪灵看着Dr.Rell说。但Dr.Rell摆手拒绝了:“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文件……”他把纸杯拿起来,里面只剩下小半杯已经凉透的奶咖,他只是润润嗓子,“你去看一下Vail,我有点……不放心她。”

  “她连你的指挥也不听么?”闪灵往外看了看,的确,没人能确定Dr.Vail一定听了Dr.Rell的话。她一向很无常。

  “不,她不会擅自做什么,但我也不在指挥她。因为我是她的朋友,我只是……在建议。”Dr.Rell揉了揉眉心,“当然,因为如果你连她的想法都不能理解的话,又谈什么指挥呢?”

  “因为刚才的事吗?”闪灵问。

  “与其说是‘刚才的事’,不如说是我们参与共事的‘每一件事’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Dr.Rell摇头,“不,我不是担心罗德岛,我是担心她本身。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们长得多,也知道她最坏能干出些什么事来。嫁祸、刑讯、屈打成招、巧取豪夺……只要有效她就会去做,即便他人家破人亡内心也不会有任何波动。我知道她就算杀人放火也能把这件事包装裱花完美伪装起来,我知道她一定能把罗德岛的事业做得很好。但我只是担心她本身。”

  “怎么说……?”

  “我晓得她的难处,在我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这个样子。”Dr.Rell回忆起那个时候,“那时候她比现在刚像是个人,即便那时表达情绪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可她真的会因为一件礼物高兴起来。她真的在高兴,也好奇地探索这个世界。虽然和常人很多部分都不一样,可她愿意去……尝试和包容。她作为异类的部分与人类并非不可调和的。”

  “我能成为她的朋友只是幸运,幸运于在她彻底变成这个样子时有幸被她作为人类的一面记住,但她已经和当初我见到的Vail很不一样了。就算她现在学会了笑,可她的心里已经不会笑了。以前她脸上不笑,眼睛是开心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能……帮帮她。”Dr.Rell艰难地说出最后三个字,但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无可奈何,“对不起,我觉得这是在为难你。”

  “不,我已经在这么做了。”闪灵摇头,“你对Dr.Vail的帮助更大。”

  “虽然每一次尝试都难得要命,但我不能放弃,还是得一次次去试。”Dr.Rell哈哈地笑了,“……就算一头撞在铁板上。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那里不管。她一直说自己是个现实主义者吧?”

  “虽然没有明说,”闪灵思索了一下,“但她对自己的定位确实是这样的。”

  “错啦,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者。”Dr.Rell笑着摇头,“Thiago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现实主义者,至于Vail?她就是一条觉得什么都没有希望所以干脆不改变的咸鱼。大概是因为我的想法总是很简单又乐观到大条吧?我总觉得我是她唯二的朋友之一,如果我把她扔下,她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虽然她自己说不在意。”

  “一定会的……她不正是在在意你和Dr.Thiago吗?”闪灵想了想,回忆起Dr.Vail代替其他两位博士走进最危险的灾区。

  “还有,我总觉得她还有救,她心里一定还有那么一点活着的东西……虽然我永远摸不到门道。”Dr.Rell晃了晃纸杯,“不过上次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居然瞟了我一眼,问我几岁了。”

  “……为什么?”

  “几岁了还在说这种幼稚话。”Dr.Rell耸耸肩,“但这跟幼稚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我是个乐观主义者而已。可,闪灵医师,”他本想再喝一口咖啡,但最后犹豫了一下,把纸杯放回桌上,“你能让现在的她产生触动,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他抬起眼睛,这个年轻的男性博士目光炯炯,“我记得以前Thiago拉着我和她一起翻墙出去翘课,虽然看不见绚丽的颜色,不过我记得我们去花店买种子的时候,因为逛得有点儿晚,那家店快关门了;我们买完种子店主送给我们一束勿忘草,说是因为要关店了还没有卖出去所以干脆送给我们……”

  这位博士的笑容更加灿烂:“如果还有照片的话我一定会给你看看,她收到花束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可眼神都亮起来了!她是真的很喜欢花。”

  “很喜欢花……吗。”闪灵若有所思,“所以她每天都会送花也是因为……?”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忘记吧?像她这种恋爱经验为零的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喜欢的人?”Dr.Rell看了看闪灵的耳尖,立马改了口,“至少是欣赏的人。”

  闪灵笑了笑,不置可否:“她现在应该已经上运输机了。那恕我先行告辞,Dr.Rell。请保重。”

  “再见。”Dr.Rell对闪灵微笑,“要记得给她送花。”




  Dr.Vail坐在运输机上打着哈欠给自动驾驶写入程序,转头就看见闪灵从运输机舱门外进来。她现在看起来有点儿懒懒的,像是准备睡觉的猫。闪灵走过来,但她没说话,忙着把仪器一一打开,在闪灵走近她时,她终于拨开最后一个开关,像一条真正的咸鱼瘫进一边的软垫座椅里。

  “你不去帮帮他吗?”Dr.Vail把金属箱抱在怀里,她对此一向很上心。

  “Dr.Rell认为自己就可以处理。”闪灵在她身边坐下,运输机开始起飞,把两人拍在椅背上。

  “哦。”Dr.Vail眨眨眼,“不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吗?”

  闪灵笑笑不回答。

  “他还是管得那么宽,而且想法单纯得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Dr.Vail也许是在抱怨,但她的声音低下去,“不对,像梅菲斯特和浮士德想得都比他深。”

  “他只是比较乐观。”闪灵笑着说。

  “是吗?”Dr.Vail抱紧了金属箱,“哦,乐观。”

  “你的语气像是在讽刺。”

  “没有。”Dr.Vail摇头,“我只是在咀嚼……嗯,咀嚼这个词。”

  “他还告诉我他有你以前的照片。”闪灵笑着说。

  运输机晃动了一下,大概是遇到了气流;但Dr.Vail打趔趄的幅度远超飞机抖动的幅度:“什么?!”

  闪灵笑:“是的,他说你以前收到礼物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兴,尤其是花。”

  Dr.Vail吁了口气,她重新瘫回座位看着闪灵笑:“那你要不要送我一束试试?”

  “当然可以。”闪灵点头。

  Dr.Vail又凑近了她:“那我也送你一束怎么样?”

  “……你已经准备好了?”闪灵问。

  “偶然而已。”Dr.Vail挑挑嘴角,把一束有散碎金色花朵的花束递给闪灵:“但有时候我确实不擅长说我心里在想什么。”



PS:月桂是一种有一定毒性的花,少量使用可以作为香料和药物,花语是“蛊惑”和“深埋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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