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天穹

Warning：极度OOC，私设的博士和临光，微意识流。这一篇才是真·公主抱，之前那篇是恶搞。Dr.Vail是个疯子不是个压榨机，所以本质上她还是在尝试给干员加狂化EX而不是压榨干员。

前文

【临光-Dr.Vail】（真）

　　临光怀着怒意将Dr.Vail横抱起来，但比起横抱，这更像是强行锁住这个凶暴指挥官的关节，态度强硬地将她带回去。然而念于旧情，临光终究没有使用关节技。她也曾面对过如此凶恶残忍的敌人，彼时她像是暴怒的斯莱普尼斯扑过去厮杀，用光的源石技艺给予惩罚。她本该更愤怒一些，但Dr.Vail没有反抗，她顺从得像是一只绵羊；尽管刚才她却像是用身躯绞住猎物露出獠牙的阿波菲斯。于是临光仿佛也想起那样的旧情，她吞咽下小半的怒火，带Dr.Vail离开满是焦黑尸首的战场。

　　这是Dr.Vail的杰作。每一次她的出战都会让人坚定尽量避免让她出现的决心，她表现得比整合运动差不到哪里去，譬如在战后清理战场，用白磷弹杀死半死或装死的敌人，有一些敌人因为装甲而得以保命却留下残疾。然而Dr.Vail会是轻易放过敌人的人吗？不，她是可以为一时之间念想而奔走的人，也是绝对的情绪主义者。她想要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太棒了。

　　凝固燃油，临光对其本来不甚了解，只知道它与源石技艺应该没什么关系；但她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不，她应该是没想到博士竟然真的会用这种方式“净空”整个战场。但绝不只是因为理智所致的剿灭敌人，骑士所知道的剿灭敌人的方法也不在少数，但Dr.Vail从未接受和使用。她不过是聆听而已！但却只是像聆听一个可笑的故事，带着泛泛而就的笑容！

　　也许用这种方法只是为了造成足够大的威慑力，就像历史上的穿刺公刺穿敌人留下恶名。但玛嘉烈·临光忍不住会想到更多，Dr.Vail被火光映亮的眼睛和笑容，尸体、毛发，更多东西被烧起来，还有惨叫和哀嚎。中心的被焚烧者几乎在瞬间失去了声音，但外围的人只留下一阵阵窒息般的干吼。

　　——固体燃油弹，除了瞬间造成极高温度的灼烧，还会急速消耗周围空气释放大量一氧化碳造成生物窒息。临光可见到极困难地从火场中爬出来的人，但他们根本爬不到生命所及之处。他们在那里窒息，求救，被火焰追上，最后消失。

　　固体燃油会烧很久，空气里满是令人作呕的气味。Dr.Vail从始至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的蓝眼睛也被火光映得发亮。临光不自觉地想：她是否在因此感到喜悦？

　　临光一直知道她此生最大的敌人，最邪恶的黑暗就在身边。但这邪恶有天使般让人惬意的柔光，原来拉特兰人所说的“上帝的敌人”果真这样危险。刚硬的骑士永不屈膝于暴力，但如果是足以腐蚀骑士心的坚壁的脉脉温情呢？

　　她深深地呼吸。她下定决心要向博士摊牌；她所追求的光明绝不是这样的。她宁可不再见到Dr.Vail，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罗德岛也不该是这样，其他两个博士都做得很好，她不认同这个邪恶之人！但Dr.Vail没有反抗，即便骑士的怒火已经逼近，但她只是注视火光。那火光即使将要熄灭也这样凶烈。临光在发抖，但肯定不是因为Dr.Vail太重。相反，临光恨不得把她锁住；她的重量过轻而不平衡，全数聚集在维生设备上，随时都会像是一片叶子飘然离开。

　　我必须得到一个解释。临光心想。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承诺；一个不会被违背的承诺。她改变主意了，尽管Dr.Vail犯下了如此罪行，是临光不可接受的。但她认为博士仍可改正！

　　“——Thrilling to think，poor child of sin！（惊悚地思索啊，可怜的罪孽之子！”

　　“——It was the dead who groaned within.（那是墓穴中的死者在叹息呻吟。）”

　　在临光的耳边有缥缈在最末火焰将熄的噼啪声里的吟唱，这吟唱如此庄重，以至让人错觉这悲哀忧郁的歌词是萨科塔人虔诚高唱的圣歌。Dr.Vail注视火光这样吟唱，像是一位正在为死者祈祷的诗人。但她没有为任何人祈祷，她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

　　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正在思索；战场上回荡的是墓穴中死者的叹息。

　　是为战场还是为鲜血呢？不，不，都不是！Dr.Vail开始笑，她侧目看着临光，双眼异于常人的兴致高昂，蓝色的眼睛注视临光金色的眼睛，她抵着临光的额头，捧着她的脸，反客为主地像是掐住了临光的要害。她哈哈大笑着亲吻临光的额心，像是恶魔代替天使为新生儿洗礼和祝祷。

　　“不，不！”临光听见Dr.Vail发出包含笑意的笑，她咏唱般说，“只是为了死亡而已！不过是烟花般的一瞬间。”她赞叹意味不明的话，战场的风转圜盘旋，像是一只秃鹫在仍有焦尸留下的黑烟上盘旋。Dr.Vail靠近临光，她身上有古怪而迷人的气味。有渡过血河踏碎尸骸的铁锈血腥味，有踩着焦尸跋涉的气味。这气味里搅了烧焦的发丝，烧焦的衣物，烧焦的血肉，烧焦的骨骼，烧焦的灵魂！像是把一切曾存在的，美好与不美好的，应存在的与不存在的皆消弭后的味道！

　　临光感到天旋地转，这样的气味怎么会迷人呢？但它正是迷人的，终于混在一起之后像是见到人的世界上不应存在的东西。人们惊惧它，但也为它移不开眼。魔鬼身上有神祇的秉性，又也许神祇和魔鬼本来就是一样的东西；现在Dr.Vail变得居高临下，她亲吻临光的额心时看着临光，蒙蒙硝烟中只有她的眼睛明媚而发亮。临光睁大双眼仰视她的眼睛，试图从非人样的眼睛里找出些什么。但正直刚强的骑士注定失败，因为那双眼里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啊！骑士的眼睛被熏得流下眼泪，却仿佛是在哭泣。

　　神不爱世人，魔鬼也不爱世人！他们只是像茫茫的星辰一样注视世人，仅仅注视而已！而临光所见的正是为人所驱使的星辰，于是星辰应召他人的要求完成这一切。但这星辰可曾爱过世人？

　　不，那仅仅是星辰罢了。临光注视星辰，最终毋须交谈就得到了答案。但那双星辰眨了一眨，像是多变的幻象。她缓缓地笑，但笑容也被扭曲。临光感到眩晕，Dr.Vail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

　　“主角不是星辰，也不是英雄，也不是战士，”她不再注视临光，临光抱不住她了，但她像是圣泉旁的天使抱住临光的脑袋，把她拥入怀中，“是活着的东西。是活着的一切，无论是蛆虫、老鼠还是苟延残喘的人。只有活下来才是主角。所以，要记得活着？临光。”

　　临光阖上双眼。

灵感来源：神不爱世人，神爱世界上的一切。但神只是从这个世界外走过。人并不比任何东西高贵，而死亡就是万物平等的结束。

写作用歌曲（黑色音乐）：《The Sleeper》、《The Conqueror Worm II》。

Dr.Vail吟诵的两句诗也出自爱伦·坡的《The Sleeper》，歌曲《The Sleeper》是Sopor Æternus & the Ensemble of Shadows为该诗作曲演唱的作品，属于黑色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