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不论实力,懒狗不问出身
Warning:众所周知我之前那一篇12写得像Shit,所以我删了重写。这一篇是岩窟王。
【岩窟王 艾德蒙·唐纳斯 7羁绊】
御主跟岩窟王吵了一架。
这是出人意料。御主的好脾气整个迦勒底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似乎让御主火冒三丈的——除了那位乌鲁克王,便是著名的基督山伯爵了。
岩窟王依然是那副笃定的样子。他咬着雪茄看着御主怒气冲冲远走的样子,又看到福尔摩斯叼着烟斗走过来。
“我好像听到了‘无可救药’这个词?”福尔摩斯捻了捻手指,他看向岩窟王。对岩窟王的推理是没有必要的,当岩窟王想说的时候,他会主动把一切都说个清楚。
“我说了很多遍了,不要靠近我。”岩窟王点了雪茄,他大笑起来,福尔摩斯确信御主肯定能听到岩窟王那独具特色的笑声,“她非要不听啊。”
“原来是这样。”福尔摩斯说,“也是。御主总是对复仇者有特别的偏爱。”
“……哼,我可不是幼稚的小丫头或者呜呜叫唤的狼。”岩窟王耸耸肩,他看着御主离开的方向,“像我这种人,还是离我远一点更好。”
御主对复仇者的偏爱在贞德·Alter到来之后变得明显起来。之后是狼王罗伯,再之后是戈尔贡。御主的包容力奇特到让黑贞这种满脑子想着烧烧烧的突击女也能安静下来,天知道吉尔看见黑贞在午后靠在御主背上小睡的样子有多么惊讶。御主把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吉尔安静。她的身板有些僵硬,小心翼翼地翻着桌上的小说。
她有种令心中满是火焰的人安静的魔力。面对圣人、英雄、王,她保持着后辈的尊敬;然而面对复仇者——无论对方曾经是谁,她的举动总是让岩窟王错觉她是把复仇者当成一群小孩子了。
虽然那个小丫头和那头狼的确是“小孩子”没错。但把魔兽女王和基督山伯爵当作小孩子的,艾德蒙·唐纳斯生平至此从来没见到过。谁知道为什么魔兽女王还能这么忍着。
但岩窟王不需要。他不是人们口中那位“改邪归正”、“大快人心”的基督山伯爵。不,换而言之,他是永远停留在复仇路上,永远也没法回到过去的复仇者的表率。那个只会烧烧烧的小丫头和那条对人类憎恨的狼都不足以诠释复仇者,尽管他们的职阶如此。岩窟王的憎恨是没来由的,即便知道他所憎恨的一切都已化为尘土,他的怒火依然会洒向无关的人。
黑贞的怒火仅限于法兰西;狼王罗伯·黑森只是跟人类过不去。
岩窟王不一样。
他是欣赏这个女孩的。他无论生前的年纪还是作为从者的年纪都要比这个小姑娘大得多。她的真挚总是岩窟王想不到的,真挚率真到岩窟王觉得,如果那个“基督山伯爵”能碰到这样一位女孩……
不,会因此害死那位女孩的。他转头又吸了一口雪茄。基督山伯爵遭遇的是多么深切的黑暗,一个弱小的姑娘再怎么真挚也只是一点点光。只是一点点,风一刮过,光就会熄灭。他宁可这种姑娘在千里之外万里之外根本不认识艾德蒙·唐纳斯这个人,以免被牵连着一起死。
他知道这姑娘可没有基督山伯爵这样顽强的意志。他也不想害死一个好姑娘。
现在也是同样——他不想心里复仇的火把这位御主烧得体无完肤。
“反正你是御主,我是从者。这就够了。”岩窟王展现出了堪称石头一样顽固不化的态度。对御主说这句话的从者多了去了——不,至少十个里头有八个是这么说的,某个反转贞德甚至大声呵斥御主“不要靠近她”、“真肮脏”,现在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着御主。御主成功让这些态度冷酷的从者“真香”,但她试了快两个星期——对岩窟王嘛用没有。
今天是摊牌的时候。不,不是御主失去了耐心——拜托,岩窟王对最后一位御主的耐心绝对有信心;是岩窟王没了耐心。他不确定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不能这样严词拒绝,所以他用了最惯用的方法——一刀两断。他用他确定最尖锐的话中伤御主的努力,否定她对自己的关心都是“白费功夫”,并且清晰地表示了御主是在“自作多情”。于是便有了所有从者见到的一幕——御主气得火冒三丈甩门而去,岩窟王则慢条斯理地把一支剪开的雪茄点燃。
“我以为你会更有耐心一点。”福尔摩斯看着御主的背影。
“嗯?”岩窟王咬着雪茄,他看向福尔摩斯。这个男人的逻辑大概总是快人一步。“有耐心去忍受她的关心?”
“哦,或者——换句话说?”福尔摩斯耸耸肩,“我以为你会抵抗得久一点。”
岩窟王想要下一秒把雪茄按在这个聒噪的男人头上。
福尔摩斯摆手:“反正这种事也不用我说吧?”
“哼。”岩窟王耸肩,他把雪茄咬回嘴里,“我心里只有怨念和复仇,漆黑的决意罢了。关怀这种事……我早已不需要了。也没资格再得到。”
“我会看着的。”福尔摩斯说道。
岩窟王看着这个侦探离开的背影,心想这家伙逃得还挺快。他舔了舔嘴唇。
御主果然不见了几天;不,不是不见,只是不再来找岩窟王。
她身边依然跟着那个中意从者——那个口是心非的反转从者。御主抱着画本进进出出,她跟达·芬奇——那个自诩“天才”性别模糊的从者出门又回来。画本换了一本又一本,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御主没再找过岩窟王,他放下心来。
尽管这样有些残酷,但教会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要远离什么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这种像是刚刚会飞翔的鸟一样人会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怀抱好奇心,还带着固执到让人火大的正义感。
岩窟王知道那样会害死她的。
然而这一天——大清早的,御主“哐哐哐”地拍岩窟王的门。
岩窟王很确定这个小姑娘还在生气,不然她可不会这样拍一个从者的门。他开门,看到御主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收回他之前的想法。明显是这个御主过于兴奋了。
“……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知道!”御主沉下脸来,“你不是懒得出门吗?但是有很多风景你还是可以看到。”御主摊开手臂,岩窟王看着她怀里素色的画本,微妙地挑眉。
“不,你还是在白费功夫。”岩窟王说。
御主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想要把这叠画本砸在艾德蒙·唐纳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上。但她最后只是把画本往岩窟王怀里狠狠地拍进去。
“你自己看吧。我说到的事肯定会做到的。”御主皱着眉头,她又气冲冲地走了。
岩窟王看着怀里的画本。他阖上门把画本扔到一边去。
“不要靠近她。”他心想。
之后他只把这叠画本压在抽屉最下。他并非忘了它们,只是不想翻开它。
翻开它,意味着真的要触碰那种五彩斑斓的风景了。他不配去拥有它,他只是个心里烧着剧毒火焰的复仇者罢了。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岩窟王对南丁格尔发了脾气,但他知道自己又迁怒别人了。难得的南丁格尔什么都没说,但他也不想跟南丁格尔多说。
他想起了那叠画本。他拉开抽屉,把它们摔在桌上。
第一本水彩画。
《钓鱼的人》。
“虽然是特异点,但居然也这么安宁……我也想这样安安静静地钓鱼。什么都钓不上来也没关系。艾德蒙能钓上鱼吗?”
是个蹲在小溪边拎着钓竿的人。
《小山上的人家》。
“嗯,和武藏亲也走过下总国特异点。但这个日本特异点也很宁静,艾德蒙亏大发了。那里是玉米和……萝卜?能偷吗?”
“(达·芬奇的笔迹)交给我万能的天才吧!”
是普通的石阶,石阶旁种着普通人家的粮食和蔬菜。
《猫岛》。
“这里的猫太可爱了!虽然猫毛让我喷嚏打个不停画错了一笔。不过长得这么特别的奶牛猫也不是没有吧?”
一大群猫咪中有一只脊背剌着一条黑墨的奶牛猫。
《被冷落的达·芬奇亲》。
“哈哈哈哈没想到达·芬奇亲也会这么不知所措吗?那只猫真是太——高冷了!就像艾德蒙那个混蛋一样!”
达·芬奇试图用零食“贿赂”一只狸猫,然而这只高冷的猫咪扭过头并不理会她。
《调色盘》。
“达·芬奇亲是怎么从乱糟糟的调色盘里调出需要的颜色的?不解之谜。”
端着乱糟糟调色盘的达·芬奇。
第二本水粉画。
《枫叶馒头》。
“武藏亲的食量令我感到惶恐。我的钱包!”
是宫本武藏坐在一处茶舍里大口咬着枫叶馒头,对着御主的方向眯着眼笑。
“(宫本武藏的字迹)放心!我带够了钱啦!”
《论武藏亲能跳多高》。
“武藏亲竟然怕蜘蛛?哈哈哈哈哈哈还撞到了脑袋?哈哈哈哈哈哈!”
是被一只白额高脚蜘蛛吓到一蹦三尺高的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的字迹)最后明明是我捉走的蜘蛛!”
《花海》。
“很好看。”
一片繁盛至极的灿烂花海。岩窟王看不清到底是哪种花。
《茶泡饭》。
“武藏亲把我的那份也吃了。我只能看着画了。”
一小碗精致的茶泡饭,上头洒着鱼松和海苔碎。
《冥想的武藏亲》。
“武藏亲安静下来很好看。”
是合着眼冥想的宫本武藏,虽然岩窟王更认为是她睡着了。
第三本,黑白的素描画。
《贝加尔湖》。
“静谧的湖水。周围只有我一个人。……有点想让艾德蒙来这里看看,这么安静的地方,他心里也能一起安静下来么?”
黑白的湖水倒映出黑白天空,透出无尽的寂寥。
《山》。
“雪山,很壮美。我喜欢天空。”
黑白的山,远处是黑白的雾霭。
《树林》。
“好安静,很黑。”
是一片黑白的树林,透出令人窒息的死寂。
《飞鸟》。
“是雏鸟。很可爱。——虽然被大鸟啄了,但我也不后悔!艾德蒙总说自己憎恨全世界,但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的。”
一窝嗷嗷待哺的雏鸟。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标题写着名字:《艾德蒙·唐纳斯》。
“这一页让艾德蒙自己填上。让他自己去看最美的花海,最好吃的饭,最清澈的雨。足不出户什么都不看就说讨厌这个世界,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
他放下画本,捂着脸起身。
第三本御主都是一个人。他缺席了。
“真该死。”他说,“真是太迟了。”
PS:悄咪咪写了一点点御主X黑贞。但主旋律还是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