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天穹

Warning：有大量私设，私设3个博士，私设剧情，算是给自己挖坑。

　　“你好，莫斯提马，欢迎来到罗德岛。”

　　“——好久不见，Thiago。”

　　这是开场白。

　　Dr.Thiago没有露出惊诧的神情，但她注视莫斯提马沉静无波的眼睛一会儿，轻笑了一下：“看来我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人啊。”她缓缓起身，“跟我走走吧。”她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莫斯提马带着浅薄的笑意，跟在Dr.Thiago身后慢慢地走：“有点心么？”

　　“如果你是说新鲜点心的话，”Dr.Thiago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了。被干员们分完了。”

　　“呵。”莫斯提马笑了笑，显然并不在意，“真可惜啊。”

　　她们静默无声地走着，有干员和Dr.Thiago错肩而过，向她问好，Dr.Thiago点头对他们微笑。莫斯提马低头看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像是用尺子丈量过。这位堕天使歪了歪头，把黑锁与白匙抱在怀里，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脚步。说实话，她分不清楚现在的她和以前有什么区别，非要说的话……

　　“是活人么？”莫斯提马问。她没有等Dr.Thiago回答，自言自语地说：“哦，是活人啊。”

　　然而Dr.Thiago也没有要停下脚步回答她的意思，甚至在莫斯提马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脚步一点都没乱，也没有要放缓步伐的意思，似乎她根本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莫斯提马对此很满意，她轻松写意地跟在Dr.Thiago身后：“……对了，博士，”她停顿了一下，然而Dr.Thiago也没有放缓步子，莫斯提马看了看她的背影，加快脚步跟上去，“我说过我不会随时随地呆在罗德岛吧？”

　　“‘大帝’跟我说过这件事。”Dr.Thiago的语气淡淡的，像是一滴水掉进大海。可能是大海本身已经暗流涌动，又或许是这滴水实在太微不足道。她的语气跟刚才没什么区别。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更淡了。

　　“呵呵。”莫斯提马笑笑，“趁我还空闲，不打算试验一下我的能力吗？”

　　“不。”Dr.Thiago说。莫斯提马看着Dr.Thiago推开门，是一处明亮宽敞的会客室——但应该不是为罗德岛的客人准备的，她见过罗德岛由干员运作的会客室——啊，怎么说呢，原来博士的私人会客厅那么漂亮的吗？“只是短暂地收录一些信息，请坐。”

　　Dr.Thiago转身的时候带着笑容，莫斯提马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一丝不自然的痕迹。她的语气淡淡的，但笑容却水到渠成。莫斯提马坐下，随手把两支法杖倚在一边，看着桌上的糕点：“咦？你才说过点心被分完了。”

　　“我说的是新鲜点心。”Dr.Thiago提醒道。

　　莫斯提马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咀嚼，好整以暇地看着博士把人事部的档案拿出来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几乎所有新晋干员都不会把私事告诉博士。非要说的话，也不过是一些感染情况罢了。

　　Dr.Thiago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忽地舒展眉梢：“你去过很多地方？”

　　“是。”莫斯提马点头。

　　“那你去过……”Dr.Thiago忽地住了口，“不，没什么。”她重新靠回沙发上，眉睫略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依然平静，“我认为你应该去不到那里。”

　　“如果那里足够有趣，倒值得一去。”莫斯提马笑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去送信。”

　　“会死的。”Dr.Thiago淡淡地说，她抬眼看着莫斯提马，微妙地露出一点笑容：“那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但你如果想体会一下‘过去’的感觉，可以去尝试一下……如果你到得了那里的话。”

　　莫斯提马浅薄地笑，Dr.Thiago翻了翻档案：“我知道了。那跟我说说‘好久不见’的意思吧？”

　　“哦？现在还不适宜。”莫斯提马摇头，她温和地笑，“要让我拿出珍藏的精彩故事，可得用同样惊艳的点心相佐。”

　　“这算是夸奖吗？”Dr.Thiago眯了眯眼，莫斯提马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感兴趣：“算是吧。”她继续咀嚼嘴里的糕点，“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

　　“问吧。”Dr.Thiago看着她。

　　“你相信有十来年都没有衰老过的人吗？”莫斯提马看着Dr.Thiago，看着她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斟满。

　　“不相信。”Dr.Thiago回答。莫斯提马也笑了：“真气人。”她低头在红茶里加入牛奶，“……不过，我也认为你应该更年轻才对。”

　　“真聪明，莫斯提马。”Dr.Thiago看着莫斯提马喝着牛奶红茶，“睡上十年可不会增加人生履历。”

　　“我以前认识‘你’。”莫斯提马耸肩，“但那不是你。”

　　“想想也是，在我以前的记忆里没有你。”Dr.Thiago点点自己的脑袋，“而且我也没有从棺材里爬出来过。”

　　“但你是个躺进棺材之前也要把事做好的人。”莫斯提马挑眉，“不过满怀期待之后是……失望。”

　　“失望于没有看见一个靓丽的少女？”Dr.Thiago笑着问。

　　“不，失望于我没早来看看。”莫斯提马说，“真是太可惜了，你现在比我更狼狈。”

　　“狼狈吗？不，我觉得现在很好。”Dr.Thiago看着莫斯提马甩到一边去的尾巴。她也许想说什么，但她在确认之前选择闭嘴。莫斯提马注意到她的目光，笑了：“哦？好奇了吗？嗯，如你所见，我是堕天使。”

　　“我知道你的名字。”Dr.Thiago观察她晃动的尾巴，“也听能天使提到过你。但那与我无关就是了。”

　　“你还真是个冷漠的人。”莫斯提马笑了，“我的笑容跟你像么？”

　　“那你还真是个笨蛋，”Dr.Thiago叹气，“这是对你的尊重。”

　　“嗯，也是。”莫斯提马在Dr.Thiago递来的心理评估单上签名，她瞟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情感麻痹”。

　　她略一挑眉，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明天有点心吗？”

　　“想跟我聊聊？”Dr.Thiago收回评估单把它一起塞进档案夹，她看了莫斯提马一眼，笑了一笑：“改天吧。”她起身把手里的中性笔随手掷出去，那支笔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啪”的一声落在桌上滚动两下，在边缘堪堪止住势头。

　　“你不好奇吗？”莫斯提马在Dr.Thiago走过她时抬头问，“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惊诧的神情。”

　　“我倒是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惊诧。”Dr.Thiago转头看了她一眼，“……但如果在你的记忆里我真的做了些什么过分的事，就务必告诉我吧。”她欣欣然地笑，“我会吸取教训，然后屡教不改。”

　　她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莫斯提马把玩黑锁和白匙。睡在棺材里十年可不会让人平白多出十年履历，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真的见鬼了；到底是她痛苦地让心智过快成长，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跟过去的“东西”相比更无趣。

　　但自己也很无趣吧？看起来她是这么打算的。莫斯提马当然也要奉陪到底，但说到底现在的自己也只是个信使。本来叙述者的快乐就来源于聆听者的反应，但如果聆听者毫无反应就会让叙述者很失望。

　　不过，为了点心也值得一说。她抬头看看天花板。也许这里曾经是真正的会客室，然而对于客人来说，这会客室未免太具压迫感。她见过萨科塔图书馆里讲述他国的神话故事，天花板上应该是北欧神话——关于诸神、巨人以及世界树的故事。

　　多美的壁画啊。莫斯提马忍不住眯起眼。美丽、耀眼又哀伤，真不知道是Dr.Thiago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还仅仅是一个巧合。不过看这个人过去的行为，应该是故意的吧？她从来不无的放矢。选择这幅壁画的人很有艺术品味，绘画的工匠也技术高明。金粉泛着耀眼的光，然而那只是诸神散去的光辉。

　　墙上讲述的是诸神黄昏之后，承载诸神的世界树倒塌，占据大半个天花板的是双翼上挂满骸骨的Nidhogg，它展翅飞向极南端。天空中乌云、雷电、黄昏和晴朗混合在一起，依稀有几个人影站在最远方。

　　这种地方似乎确实不适合“会客”。莫斯提马挑挑眉，明白了Dr.Thiago的意思。

　　“——呐，好久不见，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和那位红发的男博士擦肩而过，那位男博士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不，我们没有交谈的必要。”Dr.Rell看着莫斯提马，“但我仍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莫斯提马无言地看着他，噙着淡淡的笑。那位博士并不求得到莫斯提马的回应，向她点点头走远了。

　　她又去见了金发的博士，金发的博士果然不认识她，莫斯提马也不求这位长时间留在卡兹戴尔的博士能认得她，更何况这个女人的脑袋似乎是一块容易丢失信息的磁盘，一旦录入新的信息就会删除被判定为不重要的信息。显然，莫斯提马不是那种能被她记住的人。

　　来自拉特兰公证所的送葬人看见她时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被Dr.Vail叫走。Dr.Vail向她笑盈盈地打了招呼，但她对莫斯提马露出有点奇怪的笑。

　　“请帮我送一封信。”Dr.Vail说，“你应该很熟练吧？”

　　“当然。”莫斯提马接过信笺，“只是那里而已吗？对我来说很简单。”

　　“信使跑得多快对寄件人来说不是第一位的，重要的只是收件人能不能收到。”Dr.Vail转头不再看她，“但要是有人根本无心‘送货’，多刻苦的学习也没用。”

　　“我本就没有再学习如何‘送信’啊，”莫斯提马和她错肩而过，“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在学习如何‘送货’。等我哪天把货送到了，作为信使的兼职也该结束了吧。”

　　Dr.Vail勾着笑容缓步离开，闪灵默然无语地看着她。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好奇‘内战’的事？”Dr.Vail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表，“没错，她应该知道‘一些’。但是你和她都没有想到吧？我根本不感兴趣，也不必知道。既然所有事都已经忘记，那肯定有忘记的必要。”

　　“……你是这么相信的？”闪灵问。

　　“闪灵，这不是我在相信自己，”Dr.Vail把饭卡从衣帽架上摘下来，“我是在相信Thiago。既然她安排我这么做，也算到我会忘记，那我就相信她有这么做的原因。”她转身向闪灵张开手臂，“嗯，我知道你是个很难改变以前认知的人，这一点我已经深刻体会过。你这种人就是这样，”她皱着眉头笑，看起来无可奈何，“像是非牛顿流体，看起来柔软得谁都能上去捏一把，但如果真的想改变就会发现你其实比石头还顽固。”

　　“所以你选择这种比较‘温和’的做法。嗯，我知道。我们都在尝试改变对方，然而迄今为止似乎没有多少成效。”闪灵打开手提箱，“陈说过你像是那种经常淹死人的水库，而且淹死的经常是会水的人。”

　　“我还以为你会用更优雅的比喻。”Dr.Vail沮丧地叹了口气，“所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差不多吧。”闪灵为手提箱补充药品，她一向是谨慎的人，常备的工具和药物都必须随身携带在医药箱内，“那种水库就是四周看起来很浅，但永远有一块最深处，猝不及防就把人淹死了。不信的人会一一过去尝试，然后继续被淹死。”

　　“我觉得陈这么说是在警告你不要再深入了。”Dr.Vail转过身把饭卡随手放进衣兜里，长长的挂带拖在口袋外，“陈应该算是半个身体已经浸在水里的那种人？不过她自己想要挣脱也很难。”

　　“但我不是过去探险的人，”闪灵淡淡地说，“我是去补坑的人。”

　　“看来你在这方面还是很自负的啊。”Dr.Vail发出一阵笑声，“但是，你不是完全赞同这个比喻的吧？我嘛，差不多就是个人工湖。”

　　“正中心被人为地炸出一个深坑，然后注入了水。”闪灵说。

　　“很了解我嘛，对，你再明白不过我说话从来没说完整过。”Dr.Vail把双手插在衣兜里，“而我没有说出来的那一部分可能会被忘记。但总有人在‘保管’，而我不是那个保管的人。闪灵……很遗憾地告诉你，”Dr.Vail扭头看向闪灵，“你是个顽固的人，不会放下自己原有的目标。你原有的目标是探明由魔族挑起的战争的真相，之后才是我。而前者，你已经窥得一二。但是，还不够。”

　　“……我知道。”闪灵说。

　　“不，你不知道。”Dr.Vail笑了，“如果你知道，就不该那么贪心。你没有能力同时兼顾两个目标；换而言之，你没有能力在理智地拨开错综复杂藤蔓的同时顾念私情。”她停顿了一下，笑了，“……就比如，你应该还觉得我和Rell逃亡到卡兹戴尔是巧合？”

　　“我真该夸夸你干了一件好事。”Dr.Rell追上Dr.Thiago，Dr.Thiago最近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巴不得把已经忙成陀螺的自己再抽一鞭子——只是寓意如此。但显然，巨大的压力肯定像一座大山，她这种人就是要回应别人期待——糟糕的是她之前表现得实在太可靠了，可靠到罗德岛干员们无条件信任她。

　　当然，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同样这家伙施加给自己的压力会更大。Dr.Rell怀疑哪一天她真的会猝死……虽然死亡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但就像一支不会弯的竹子硬扛重压，竹子自个儿不说旁人看着也害怕；Thiago在底线上分毫不让，偏偏她的底线向来定得古怪。

　　“你是在怪我吗？”Dr.Thiago抱着手臂，她把制服披在肩上。

　　“不，我是在夸你。”Dr.Rell说，“莫斯提马说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啊，没有。”Dr.Thiago摇头，“……只是有点认知到自己。”

　　“之后继续固执己见吗？”

　　“毕竟我是个不会改变本质的人啊。得靠你俩。”

　　“所以，莫斯提马到底说了什么？”

　　“是她写在档案上的一句话，”Dr.Thiago眯了眯眼，“‘究竟是时代将为你们倾倒，还是你们终被时代吞没……我很好奇。’”

　　“还真是一针见血地刺中你的逆鳞呢。是吗？”

　　“要是在我年纪小的时候肯定会很生气……不，其实现在也很生气。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发脾气的自由了。”Dr.Thiago和Dr.Rell并肩走进熙熙攘攘的食堂，刚好看见Dr.Vail走来：“中午好，Thiago。……不，不，我对你们在聊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

　　“如果你是傻子，我大概会把这句话当真。”Dr.Rell瞥了她一眼，“就算你耳朵没那么好，光看Thiago的表情你也该知道才对。”

　　“呃，那我改口一下。”Dr.Vail摊手，“是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接下来要吃什么，以及接下来要干什么。”

　　“是吗，我倒是发现你好像又逗过闪灵了？”Dr.Thiago抬了抬眼睛，“走吧，去吃饭。”

　　“我在记录她的心理弱点。在接合最近加入干员的档案和一些陈述后，她的安全性评估分数上涨了。但她这种类型的人很难被绊住，一旦改换目标就有可能成为敌人。”Dr.Vail跟他们并肩走到一起，“我只是负责执行的终端，不负责这种人生哲理类思考。不过我依然想要看见你能支撑多久。可能我并不能看见。”

　　“……甚是荣幸。”Dr.Thiago扭头看了Dr.Vail一眼，“能支撑多久的话……久到所有人都想象不到吧。”

　　“有多久？”

　　“定个小目标，支撑到天灾源石病全部结束吧。如果可以的话，战火也该熄灭了。”

　　“战火不会熄灭。只要力量足够，就会渴求战争。只要能打得赢，就会想侵占和掠夺。”Dr.Vail语气不变，“这是被动性丛林法则。就算本不想燃起战火，但只要强大的集体里有少许个体怀有侵略的想法，战火就会被煽动。因为如果自己不变强，那么别人变强就会吃掉自己。你看乌萨斯不正是这样吗？”

　　“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吧？”Dr.Thiago在电子显示屏上勾选好菜单，“战争、摧毁、重建，这是我也会承认并且不阻止的规律。集群生命正是靠不断竞争才进步。但是，现在哪里是战争啊？明明所有人都在逃亡。”

　　她看向窗外，“人力不能忤逆的天灾，代表死亡通知书的源石病。所有人都在狼狈地逃，躲在前人的建筑物里发抖。根本没有‘重建’这一环，天灾是这样，整合运动也是这样，除了摧毁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剩下。”

　　“你觉得‘爱国者’会失败？”Dr.Rell接过午餐，抬头问。

　　“不，我只是觉得他同样在做很难的事。”Dr.Thiago端起冻柠水，“既然我也在做那么难的事，就没资格说他不能做到吧。只是很难，我最讨厌处理群体情绪。整合运动的动力来源于仇恨，爱国者先生是为数不多保有理智的人。但是，如果所有人都已经失去理智，那就算是领导甚至领袖都会被疯狂的潮水淹没。”她有点落寞地垂下眼睛，“……我只是觉得可惜。”

　　“你指的不止是爱国者先生。”Dr.Rell咬了一口叉烧，“但……算了吧。我只能说，你家真是满门疯子。”

　　“你就不能挑个好点的形容词吗？等等，我家满门疯子，”Dr.Thiago皱眉，用手肘顶了顶Dr.Vail，“那她家呢？”

　　“满门精神病。”Dr.Vail不咸不淡地说。

　　“啧。”Dr.Thiago趴在桌上，“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没法反驳。”

　　“毕竟我最远也就想到治愈源石病啊，虽然就算有可能我不能活着看到源石病治愈的那一天。”Dr.Rell翻了翻眼皮。

　　“你这句话像是在给自己插旗。”Dr.Vail说。

　　“插旗就插旗吧，都跟你俩混在一起了怕什么。”Dr.Rell继续看着Dr.Thiago，“结果你还真挽起袖子打算做所有人都不敢做也没做到的事？”

　　“还是那句话：总得有人去做吧。虽然我的确想被人当成大善人传颂，但如果实在没办法，当个恶人也可以接受。”Dr.Thiago重重地叹气，“虽然心里没底，但不试试总觉得缺点什么。”

　　“这种行为有一个专业名词，叫‘作死’。”Dr.Rell擦了擦嘴说。

　　“难道不叫‘挑战极限’吗？！”Dr.Thiago挑眉，“人活一辈子不作几回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活过。”

　　“那么问题来了，”Dr.Rell转动了一下手里银色的叉子，“你作的死也忒多。不，就算不是作死，我也总觉得你在走独木桥。把那东西留在莫斯提马那儿真的好吗？虽然并不致命，但你就不打算收回来吗？”

　　“我相信一个人的人格，”Dr.Thiago看着Dr.Rell转动手里的叉子，最后叉进一边的薯格里，“就算那东西在莫斯提马那里，莫斯提马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以为你都忘了。”Dr.Vail说。

　　“总记得一些，加上一点猜测，好歹也不是一头雾水。”Dr.Thiago干脆放下叉子，“所以我才不想把莫斯提马放到你那里去……就像拉普兰德一样，对她三不问就好，你有时候也要克制一下好奇心啊。我相信她会作为回报保留秘密，同样我也相信她会认为那种事是‘没必要说’的。”

　　“所以她为什么不销毁它？”Dr.Vail问，“扔掉确实不妥，但为什么不销毁无用的东西？”

　　“对，已经没用了，却不想销毁。”Dr.Thiago哈哈笑了，“——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留个纪念啊！你能不能偶尔不要那么阴谋主义啊！”

　　“……纪念……吗？”